意甲聯賽第9輪，尤文圖斯客場挑戰AC米蘭。上半場基恩突破造成佳夫紅牌，米蘭只能十人應戰；下半場洛卡特利破門打破僵局。最終，尤文圖斯客場1比0戰勝AC米蘭。
遭遇全方位的碾壓絕對談不上，但對比阿萊格里在高壓下的應對策略，皮奧利顯得像位初出茅廬、理想得可愛的年輕主帥。75000餘名造訪“足球斯卡拉”的觀衆不歡而散，這不是他們希望在一個美好的週末夜晚期望看到的比賽。繼米蘭德比後，羅森內裏的心情又一次陷入迷惘：他們本以爲在皮奧利時代，尤文圖斯不再是那個可畏的對手。
然而，面對“老婦人”的連場不敗在6這個數字畫上句點時，人們才後知後覺——不僅近年所謂對尤文的克制有誇大嫌疑，聯賽中的高歌猛進，同樣摻雜水分。勝場內唯二紙面實力尚可的羅馬雙雄，本季都遭受着煎熬。原來，真正留給皮奧利的致命壓軸題還在後面。
缺兵少將的根源怪誰？
邁尼昂上輪被罰下場、因而造就吉魯入替的佳話熱度消散得比想象中快。人們意識到，在面對尤文這樣的對手時，一名實力出眾、在禁區內擁有絕對掌控權的門將不可或缺。屋漏偏逢連夜雨，紅黑世界所期待的，斯波爾蒂耶洛擔當替補奇兵的美好願景落空了——米蘭二門遭受的傷病部位與類型，與上季的邁尼昂幾乎雷同，人們只能期待，法國門神在傷病多發的晚秋可以保持健康，以過往兩個賽季的情況爲依據，這樣的期盼現實嗎？
著眼於當下，望着站在門線前的米蘭特，紅黑擁躉只會更加發愁。假如是邁尼昂，他能否將洛卡特利的突使冷箭拒之門外？你無法再期待一位年逾不惑、上賽季僅出場一次的門將做的更多了，至少，他在面對狀態回升的弗拉霍維奇時數次化險爲夷。米蘭特原本的計畫是在本賽季享受退休生活，上季唯一那次出場，更像出於獎勵與回饋心理。
丟球的原因還是克隆尼奇，目前米蘭陣中最讓人愛恨交織的球員。復出後的首次登場，他就用一次極不負責任的傳球失誤，間接讓球隊嚐到了聯賽中的第二場苦果。遺憾之處在於，波黑中場傷愈後即刻得到信任的情況，恐怕是不得已而爲之。本納塞爾的迴歸依舊遙遙無期；歐冠悶平多特後人們意識到，波貝加只能在特定場次被給予機會；至於洛夫特斯-奇克，他的傷缺和克隆尼奇一樣弔詭，過往賽季中兩人鮮有在季初就遭受傷病的情形，現在，本該爲球隊提供硬度、在中場保駕護航的英格蘭人只能在看臺上旁觀球隊的窘況，陷入沉思。
賽季伊始時米蘭擁躉所感嘆的那種陣容充盈、隊員類型豐富且互補的滿足感如今蕩然無存。假如將特奧僅8場便因累計黃牌被停賽比作慢性病症，佳夫領到的紅牌，必然讓羅森內裏們的困惑與怒氣達到臨界點，最終爆發。緣何每場比賽後，米蘭都要因莫名其妙的理由減員？除去丘庫埃澤之類不可控的傷缺，有多少減員可以得到規避？
矛頭指向了皮奧利的部署：某些場次堅持高強度的緊催逼、強迫讓關鍵球員持續出場，是否矯枉過正？這樣的假設意義不大，但肯定有一定基數的紅黑擁躉會將戰勝維羅納和卡利亞里的比賽視作典範，以最小的代價拿下勝利，經濟且實惠。在尤文身上遭受失利，缺兵少將看似是先決條件，同樣也是成因。皮奧利並非無法逆天改命，最終以無比熟悉的方式輸掉比賽，倒也不叫人意外。
皮奧利總是缺了一點點
特奧的缺陣實際上才對米蘭損失最大，這意味着年老體衰的弗洛倫齊需要輪番遭遇小維阿與基恩的衝擊。當拉比奧在由守轉攻時從意大利邊衛身旁疾馳掠過，羅森內裏們已經嗅到了不祥的氣息。皮奧利的選擇，是“以不變應萬變”，仍舊堅持陣型前提、高位控球的戰術意圖。
倘若不是國際比賽週期對於球隊影響過大，米蘭比賽態度的積極性與進攻質量，肯定不會在25分鐘後開始急劇下滑，木已成舟，哪怕此前的數次威脅都讓人看到了勝利曙光，也無濟於事。開玩笑的說，假如吉魯在門將位置上持續出場，或許面對什琴斯尼的那次側身抽射，將有更高的進球概率。此後，米蘭再無法得到比這次更直接露骨的得分機會。
如果萊昂甩開空間後欠佳的後續處理與無球時懶散的態度，能用在葡萄牙的出場機會增多來解釋，那麼普利希奇的隱形則毫無道理。作爲上輪的絕殺功臣，爲國征戰的美隊狀態同樣出色，多次以個人靈感左右着美國隊的進攻節奏。然而，面對久疏戰陣的魯加尼和腳感冰冷的科斯蒂奇，傳中碰壁、盤帶無疾而終走向死路，是他在因戰術調整下場前的主旋律。
我們無從得知，皮奧利究竟是否在賽前訓練中察覺到了隊員們的種種異樣，客觀條件更有利對手的前提下繼續固執己見，被懲罰便是遲早的事。令人頭疼的紅牌前，佳夫與託莫里一度顯得那麼值得信賴，或許正因如此，皮奧利才有底氣繼續前壓，最終釀成大禍。賽後大衆反覆討論，尤文的進攻套路，與米蘭德比時圖拉姆製造的兩粒入球何其相似，乃至於主人翁都是佳夫。阿萊格里汲取了同行的成功經驗，皮奧利卻好像從未在失敗中汲取任何養分。
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後，人們習慣性地注意到米蘭主帥的失職：毫無新意且作用甚微的換人、以及本該成爲後手的定位球。後者確實讓人捉摸不透：季前賽面對尤文，球隊能夠用精彩的套路打進定位球，還是兩次，爲何在聯賽中，這樣的時刻同米蘭絕緣了？皮奧利與米蘭需要做的功課還很多，例如，在一個疲勞的週末後，疲軟的球隊該如何阻止抑制兵精糧足的巴黎，又有誰能夠抵擋得住姆巴佩的氮氣加速。
文|薛珺鐸 小五
編輯|肥貓